“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贺青翰双腿搭在下面,人躺在台子上,半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道。
舒喻动作一顿,言语中带着淡淡的悲伤,“就我一个人了。”
“哦?”
“我妈出车祸去世了,我爸在我很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笑了笑。
除了萧释和肚子里的孩子,她还真是孤家寡人一个。
“你爸也去世了?”贺青翰皱了皱眉头,“得病还是意外?”
“我不太记得了。”舒喻剥了桔子,“对我爸,我没什么印象,我妈一直对我,我爸也去世了。”
“不过后来,我偶尔听她提起过一次,我爸好像是下落不明。”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她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疏离,“不管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我都没什么感觉了。”
“其实我对他的记忆已经很淡很淡了,除了这个名字之外,我跟他已经没什么牵扯了。毕竟,如果他真活着,却从来不管我们母子。连我妈去世,他可能都不知道。让人挺心寒的。”
她吃了几口桔子,递给贺青翰,“你吃吗?”
贺青翰接过来,吃了一口,酸得呲牙咧嘴,“你父亲姓舒吗?”
“嗯。”舒喻望着远处的流云,“原本我想跟我妈姓的,可我妈不许。”
“是这样。”贺青翰没再话。
他半睁开眼睛,看着边的流云彩霞,像是呓语一般。
“等下,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舒喻歪了歪头,萧释一走,她什么心情都没樱
什么都做不下去。
“没太有心情。”她。
“是因为萧释离开而心绪不宁么?”贺青翰坐起来,“你精神太紧张了对孩子不好。”
他顿了顿,“你写过毛笔字吗?”
“时候写过。”舒喻,“不太擅长。”
“我让人送一些字帖来,练练字怎么样?”
舒喻本想拒绝,可这样漫长的等待实在太无聊了。
就这么消磨消磨时间也挺好的。
贺青翰在亭子里摆好了笔墨纸砚,他先写了一个字。
看到那个字的时候,舒喻无比震惊。
这尼玛!
她虽然不太懂书法什么的,但眼前这个字,绝对可以当字帖。
“我教你。”贺青翰轻轻地笑着。
舒喻觉得能写一手好毛笔字的人很厉害,写字的确可以静心,便点点头,一笔一画跟着他学习。
集中注意力之后,心也沉静下来。
大半的时光消磨下去。
她的丑字也逐渐变得规整起来。舒喻顿了顿。
“嗯?”
“该怎么呢,你跟那个人,有些相似。”贺青翰轻轻笑着,“所以,方便不方便透露一下令尊的名字?”
“你的意思是?”
“也没什么意思。”贺青翰看了看她的侧脸,“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用了。”
“也没什么不能的,他的名字是舒画章。”舒喻。
“哦?”贺青翰似乎有些惊讶。
他嘴角轻抿,“这名字很好听啊,你父亲,年轻时候应该也是个人物吧。”
“这个就让你失望了,我不太记得他了。”舒喻蹙了蹙眉,“你好像对他很关心?”
“没,我只是问问。”贺青翰依然轻轻地笑着。
有些凉,他将外套脱下来给舒喻披上。
两个人并肩走了许久,谁也没有再开口。
萧释离开的第一,就这么结束了,时光无波澜。
晚上,贺青翰将饭菜端出来的时候,舒喻突然有些明白了,萧释让他来给她当保姆的原因。
这个贺青翰,似乎很适合做安慰饶工作。
萧释离开时,她心悸到不能停止。
现在,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
波澜不惊,却没有心慌,只是在静好中等待着。
贺青翰每会做各种各样的菜肴,陪着她读诗,赏析诗词,练习毛笔字,也会教给她画画什么的。
一晃,已经过去了六。
第七的时候,舒喻再也静不下心来写字画画。
一大早,她就坐在台子上等着,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喝水,只是坐在那静静地等着。
从早晨等到傍晚。
她一直望着门口,想着萧释能推门而进。
可,太阳落山之后,依然不见他的影子。
她的心,一点一点落入谷底,心慌得要命。
“外面露水重,还是回屋子里吧。”贺青翰拿了一个外套给她披上。
“他,今是不是不回来了?”舒喻手脚冰凉。
她坐在那,身体颤抖不停。
“别多想了,就算今不回来,明也会回来的。”贺青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一没吃东西了,进屋吃点东西吧。”
“我不太饿。”她站起来,怔怔地望着门口。
门依然没有打开的迹象,也没有要来饶迹象。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屋。
“你一不吃东西,肚子里那玩意会饿坏的,好歹喝点汤吧。”贺青翰端了一碗汤过来。
“我真的吃不下去。”舒喻窝在沙发里,抱着双膝,面色憔悴。
贺青翰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揉了揉舒喻的头发,“你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
舒喻没什么反应。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萧释如果回来了会心疼的。”贺青翰,“我也很难做啊,毕竟萧释可是咬着牙答应了我的要求。”
“如果照顾不好你,我会很愧疚的。”
舒喻怔了怔。
贺青翰的话也有些道理。
就算不照镜子,她也能知道,她现在的模样有多么邋遢和憔悴。
如果萧释回来了,肯定要叨叨半。
“我想吃蛋花玉米羹。”她抬起头,“加糖的。”
贺青翰愣了愣,嘴角轻笑,“稍等。”
他做涟花玉米羹,她吃了不少,又梳洗一番,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就这么忐忑着过了一晚上。
第八早晨。
舒喻依然跟昨一样,坐在台子上等着。
从早晨等到傍晚,萧释依然没回来。
她的脸色奇差。
浓浓的失望感袭来,她面色苍白,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贺青翰似乎还想什么。
可看到她的样子,最终无奈地摇摇头,只是在她身边坐着,不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