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金秋。
树叶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上面的白幡像幽灵一般无声的挂在那。
“忘尘居?好名字”夜辰寒微微抬头,下一刻,身形如燕起身借助树干飞到了屋顶之上。
“就在那块牌匾正对着着的第三排,第十六块瓦片之下。”
“找到了”白衣墨发,恍如谪仙
花眠看着眼前的男人,要不是两人认识了快四年了,他也会一直相信夜辰寒是那种传说说的“浊世佳公子”“君子温润如玉”的不二人选。
他手上的锦盒,是宁家的传家之物。外祖父膝下只有母亲一个女儿,这份“藏宝图”也顺理成章成为了母亲的陪嫁,带到了宫里。
那一夜,沈婉那个贱人不管如何逼问,母妃宁愿忍受酷刑,也未曾吐露半分。
现在,却以这样的一个方式,到了别人的手中。
只是,他不后悔。
他做不到帮助自己情敌,也做不到大方的祝福,却也不想让蔓蔓对他失望。
就这样吧,这算是自己做的最后一件蠢事。
夜辰寒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锦盒,果然,里面摆放了一张古老陈旧的羊皮卷。
“哈哈哈”
“是本王得到了它!这四分之一到了我的手里,还有先太子的那一张,江景淮手里一张,接下来,只要顾家那张到手。这个天下,都是本王的。哈哈哈哈哈”
花眠没有回答,低眉站在一旁。
唇角,暗自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得了这天下又如何?不过,是换一个华丽的牢笼过完下半辈子罢了。
“花眠,不,君尘啊。今日,你也算是大功一件,你看看,要不就到本王手下做官?凭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千古留名。”风辰寒恢复了往日里一副温润的做派,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发出自己的邀请。
四年前,他也是无意中看到了花眠的眼睛。
彼时,他还是公主府一枚小小的男宠。
果然如他所猜测,花眠,就是当年李贵人和德王的孩子风君尘。
更机缘巧合的进入了顾家,短短三年,他明里暗里已经掌握了盛京大半的财富。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少年虽然不会武功,可论心智和忍耐力,都是首辅之材。
日后若是自己登基为帝,花眠,是他最好的选择。
江景淮固然聪明,却太过危险,也不易掌控。
花眠沉静的面容不为所动,躬身行了一礼“多谢王爷抬爱,只是,花眠懒散惯了。不喜欢官场的束缚。王爷已经得到了藏宝图,我也手刃了仇人。我们之间的交易到此结束,不日,我便要启程回到江陵。相信王爷的宏图霸业,在江世子的帮助下,也一定指日可待。”
“真不考虑留下?”
“富贵非我愿,山鸟眷深林,王爷切莫再挽留了。”
夜辰寒挑眉,沉吟了一秒,颔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