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孟峤把乔乔送到隔壁一间,等她进去关上了门,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进了吴叔住过的这间客房,一改刚才紧张、沉稳的模样,手脚麻利地开始脱衣服
洗澡!
而隔壁,乔乔进门之后又愣了一下。
作为客房,这一间也不算大,二十个平方左右,布置了一张床、一套衣柜、一组沙发,还有一间浴室。
别墅里没住人的客房,都是统一的黑白灰三色装修。
而眼前这间,入目便是喜庆的红色,玫瑰花瓣一样的红。
窗帘也换了玫红色,此刻拉上了,挡住了外面耀眼的阳光,光线穿过玫红的窗帘,投射在床上。
床上铺了浅粉色的床单,搭了一条浅色的被子,在被子上,放了一叠红色的衣物。
乔乔扫了一眼,看面料像是丝绸。
一转眼,她将视线盯在了一进门便吸引住她视线的那处。
是在床头,沙发一侧,一块红色的布搭在一个衣架上。
红色的布很大,直直垂到地板,只能从它被撑起的轮廓看出它下面挂着的是一套衣服。
她抬脚走过去,踩过地上红的粉的铺了厚厚一层的玫瑰花瓣,绕过床尾,站在了衣架一步之外。
从别墅门口到刚才看到的一幕幕在脑子里像是电影画面一样一幕一幕闪过,余光扫过被子上叠放整齐的红色衣物,隐隐看出上面有彩色的绣线,脑子里灵光一闪,乔乔心里忽地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手指无意识地抖了两下,乔乔抬手捏住红布一角,缓慢地将红布给掀开,而后抬臂一扬,红布像是一丛红色的烟霞飘飘荡荡落在浅色的被上。
露出了被它遮盖着的一袭喜服。
对,是喜服。
汉朝的款式,大红色,外衫上绣着龙凤呈祥,罩着一层浅啡色的轻纱,可能因为是夏天,梁孟峤并没有准备里面的襦裙和长裤。
薄薄的两件衣服挂在衣架上,无论是领口的暗纹金绣,还是罩纱上若隐若现的浮纹,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华贵。
乔乔蹲下身,抬手抚过外衫裙摆上的刺绣,绣线摩挲着指腹,微微用力,便有凹凹凸凸的纹路印在指腹上,继而,穿过血脉直直烙印在她的心上。
就像梁孟峤那个人一样。
乔乔的眼圈突地便红了。
眼窝里一阵酸涩,她吸吸鼻子,站起身去拿叠放在床上的衣物,她有猜到会是什么,但当一件轻薄丝滑的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色肚兜映入眼帘时,她突地破涕为笑。
三十分钟后,当她仔细泡了个花瓣浴,又从上到下将身体细细擦拭一遍,把快要垂到腰间的黑发吹了半干,再次拿起那件肚兜往身上套时,不由得暗骂了一句
峤哥,可真是个小妖精!
门外,梁孟峤收拾好已经站了十几分钟。
他的衣服和乔乔的是配套的,也是大红色。
天气热,也为了待会儿那啥的时候方便,他只穿了红色的丝绸长裤和一袭红色的长衫,长衫在领口和袖摆绣了龙纹,丝绸料薄,服帖在他身上,将他的肩线、腰线、臀线勾勒的纤毫毕现。
他一直跟根木桩子一样地杵在门口,凝神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
心房里,心脏一直砰砰砰跳得杂乱无章。
直到某一刻,有轻浅的脚步声似乎摩挲着什么往门口这边来,一直跳个不停的心脏陡然间停了一瞬。
他深吸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还来不及负在身后,房门忽地被人从里轻轻拉开,而后,一袭红衣墨发的乔乔徐徐映进他的眼帘。
光线昏沉的房间,红红粉粉的花瓣都在她身后像是背景一样托着她,她的面容融入其间,如同一幅正在被小心翼翼打开的绝世名画。
粉黛未施,风华万千。
半干的墨发披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秀眉眉梢稍扬,如墨点漆一样的凤眸里覆着一层潮潮的水汽,琼鼻秀挺,红唇唇角轻轻弯起一抹细微的弧度,不像笑,但能让人轻而易举感受到她的愉悦。
往下是一截纤细优美的脖颈,交叉的领口露出一片无暇的肌肤,而后,她除了握在门把上的手和踩在花瓣上的脚之外,整个人都包裹在鲜艳的红色里。
也不知是这红色渲染的,还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她的肌肤不再像平时那样白皙剔透,而是透出一股淡淡的粉色。
外衫的衣料顺着她身体的曲线起起伏伏,饱满秀挺,盈盈一握。
清丽秾艳的五官,生生多了几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妖娆、妩媚。
罩纱更像是一捧烟雾,将她的眉眼拢在其中,平添了几分妖娆、妩媚之外的神秘。
使得她像一个勾魂摄魄的仙子,明明是她的一颦一笑勾得人沉沦欲死,却又总让你保持着一丝丝的清醒来自惭形秽,为自己的亵渎。
梁孟峤只这样看着,便说出话来。
眼里,脑子里,心里,都是这样妖娆明媚神圣高洁的一个她,再装不下其他,再思考不了其他。
在梁孟峤打量乔乔时,乔乔也将梁孟峤上上下下欣赏了一个遍。
梁孟峤的硬件条件有多好,这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清楚。
但是,就眼下,乔乔不由得为自己以前的轻率定义懊恼。
这何止是好?!
极品呐!
脸就不用说了,一笔一处都像是造物主照着乔乔的理想型刻画的,无论是深邃黝黑狭长的眸,还是微微抿着浅樱色的薄唇,都极为迎合乔乔的审美。
跟乔乔的一样,梁孟峤的外衫也是交领的,这样一来,不可避免地便露出领口的一截玉色,还有灵巧精致的喉结,平直性感的锁骨,然后是胸、腰、腹、大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