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雨泽抚着苏婵儿的脑袋,不作回应,唇角的笑意淡淡的,开口便将话题扯开,“你昨日怎么跑去逍遥楼了?”
“我听说,这次翰蓝国花祭的首舞要在逍遥楼里比出来,我就去看看,谁知道竟然遇到她了。爹爹,她是蒲氏的女儿,你不该惯着她的。”苏婵儿想到昨天竟然还有人为她冒险,气就不打一处来。
明明是个大恶人,可偏就有这么多人喜欢!
蒯雨泽抚着她脑袋的手向下捏到她的鼻子,“当年也不是婵儿让爹爹惯着她,惯到她无法无天,就是不让她自我膨胀到自爆,也要让她将来的相公将她休了么?”
他笑着又拉着苏婵儿的手,将她带到座椅前,让她坐下。
苏婵儿听着父亲复述多年前她说的话,有些窘然,也有些感动,撅着嘴,耍赖似的抱着蒯雨泽的胳膊,“那爹爹还这么惯着我,就不怕将来女儿被休了么!”
“爹爹自然是要给婵儿找个能让婵儿撒野的,就像昨日那个少年,对你倒是紧张,若是没那一脸的胡子,倒也是可以考虑的。”
苏婵儿的表情更加囧了。她难以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嫁给端阳夏会是怎样?
她奋力摇摇头,将那副恐怖的画面从脑海里甩出去,甩着甩着就又想起昨天的事。以她现如今的体质,不可能因为一点小打小闹而晕倒,绝对是有人下毒了。
“爹,师兄……就是那个大胡子,他可有说什么?关于昨天我晕倒的事。”
蒯雨泽似乎是回忆了下,又有可能是在犹豫。苏婵儿满怀期待看着父亲,良久,蒯雨泽道:“逍遥楼有人在享眷瘾,眷瘾与你这些年养伤用的药相克,你才晕倒的。”
说罢,他握起苏婵儿的手,轻拍她的手背,“婵儿饿了吧,”
他将声提高了几分,“让小厨房将粥食送来吧。”
说着,他又松了手,起身要走,苏婵儿忙跟着起身要拉住,想问眷瘾又是什么,可蒯雨泽却拍拍她的脑袋,“爹爹还有公务要处理,婵儿先吃些东西,一会儿你师兄会来带你回百鸟山。”
“为什么!”苏婵儿的疑问脱口而出,“我不要回山上。”
蒯雨泽颇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女儿,只能哄着说:“婵儿还是回百鸟山吧,等事情结束,爹再去接你。”
苏婵儿自然是极不乐意的。她费尽千辛万苦才出来,怎么可能就因为那个从未听说过的眷瘾而被赶回去!
她死死的扯着父亲的袖子,乌发挡着她低垂的脸,就听她闷着声,道:
“三年前,娘说爹爹不会不要我们、不要凉州城,我们来了三年前,娘亲断了气,你说她只是睡了会醒的,我信了还是三年前,蒲子瑞和苏乐游断我脚筋的时候,你说会给我讨回公道,我等了。
到如今三年都已经过去了。再过几日我就及笄了,你是想让女儿作为丞相的私生女成年,还是凉州城城主与笏耀大公主之女的身份?
这翰蓝国姓赵不跟咱姓,你已经替那姓赵的将蒲氏铲除,你欠他的那个所谓的人情已经还完了,女儿不想等了!”
蒯雨泽垂着头的女儿,忽的想起十五年前,她刚出生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