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老板的丁目新,对他口中的“一名普通的卖艺女”的女子,表现出的维护之意,远远超过了正常的程度。
“你给老子闪一边去……”
大汉对丁目新三番四次的阻拦,勃然大怒,抬手就朝丁目新的胸口打去。
“啊……”
然而,他的拳头,还未触及对方的衣领,就被一支凭空而来的筷子击穿,血流不止,不由地惨叫出声。
“这只是给你的一个警告,再敢对苏婵儿姑娘不敬,下次废的,就不是你的手了……”
淡淡地、却饱含震慑意味的话语,在酒楼里久久不散。
苏婵儿闻声抬头,却只来得及看到一抹远去的背影。
恍惚中,她总觉得,这个背影,如此眼熟……
突然,腹内传来一阵剧痛,打断了她的沉思。
苏婵儿手指一颤,只听“锃”地一声,琴音戛然而止。
随即,箫声也应声而断。
众人正不解发生了何事之时,阁台上,一声惊呼传来:“婵儿,你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苏婵儿脸色惨白,额上冷汗直冒,指甲深深嵌进琴里,颤声道:“孩子,孩子要出生了……”
“要生了?”雨蔷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足足愣了三秒钟,才猛地反应过来,一下子慌了手脚。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手扶着苏婵儿,一边无助焦急的大喊:“兴厥!兴厥……”
雨蔷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这是此刻,她唯一想起来,也是唯一可以呼唤的人。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条黑影直掠阁台,转瞬又见红、黑、白三色,从眼前一闪而过。
阁台上,已然不见了那个抚琴的白衣绝色女子。
街上,一双眼睛远远地望了过来,那种感觉,那种气势,是这个人发出来的吗?
但为何,心中却总是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
听着房内传来的一声声被刻意压抑的痛呼,兴厥的手心里,竟微微出了汗。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坚强的,即使是面对着这种事情,她也一直在咬牙坚持着。
而他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守着她……
她的身体,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他的心里,也在承受着冰火般的煎熬!
雨蔷本是焦躁不安的,早就说过,不许她过于操劳,可她偏要死撑,上次偷跑出去的账,她还没有跟她算,这次又……
她的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只好咬唇忍着。
她慌乱,她无助,她惶恐,她不安……
下意识地,雨蔷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兴厥,在她的印象中,兴厥是无所不能的,没有什么事能难住他。
所以,这小小的恐惧,对他来说,也不是问题吧!
但在看到兴厥那张少有表情的脸上,此刻满是紧张担忧的表情时,雨蔷突然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