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渊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绝天剑一定的认可，这就已经是个好消息了。
一个剑客，对于宝剑的渴望无需多言。
比起正在孵化的御神妖刀与琉璃天青，比起曾用过的乘光剑、真阙剑……
这柄空间神器绝天剑，无疑是最为适合苏渊的一把神剑！
苏渊早就对此剑有所觊觎，但奈何此剑既不是神器部件，也没有任何力量损耗，绝非是自己能够强行留下的。
却没想，今日倒是意外得到了执掌此剑的机会……
苏渊一番思索后收敛思绪，抬眼看向霸姝：“霸姝，没想到，你竟能引来绝天剑。”
擅自定青冥界，可以说是相当有威胁了！
霸姝当即躬身，道：“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够驱使绝天剑。只是神剑被苏渊阁下吸引，这才借我之手想要再会阁下。小女子断然不敢对阁下有半分不利之心。”
苏渊心情不错，知晓她确无恶意便也没有过多责怪，略一沉吟后笑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霸姝前面铺垫了这么多，苏渊哪看不出她似乎还有所求。
而霸姝深吸一口气，道：“小女子作为灰界秩序皇廷之妖，愿意替苏渊阁下扎根灰界，监察动向，扩张势力，甚至……渐渐掌控灰界！”
“哦？”
苏渊双眼微眯地看着头戴金色冠饰、神色肃穆恳切的霸姝，倒是没想到，对方竟抛出这么大一个“饼”来！
透过其双瞳，苏渊倒是不难看出对方眼底燃烧的某种野心。
而霸姝，也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
苏渊轻敲扶手，没有急着回应什么，而是顺势问道：“依你看来，随着乱星域战败，灰界之后的形式会怎么样？”
霸姝不假思索道：“乱星域一战，四大皇廷的兵团王级，连同八神将全部折损，参天神树陨灭，可谓全军覆没，大败而终。
如今，哪怕灰界还有一些王级高手，万载之内也不可能再对蓝海造成威胁，除非皇级亲动。
而灰界内部，因为此次大败，以往一直主导灰界的‘变革派’怕是会受到针对，局面会倒向‘旧古派’。”
“变革派、旧古派……”苏渊若有所思，缓缓道，“听起来，并不是所有灰界皇级都主张入侵其它世界？”
霸姝点头道：“灰界自成一界，有着轮回魂之力的特殊宇宙职能，只要恪守宇宙之职，灰界就能恒久不变地永远安定下去。
无数年来，也是如此。
然而诸恒常易，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随着大千宇宙的不断变化，灰界一些皇级也有了别的心思。
几万年以来，这些皇级主导着入侵一个个世界，掠夺资源，提升实力。这一部分，就被称之为‘变革派’。
至于旧古派，则是抵触进入他界，只想恪守灰界本身宇宙职能，维持灰界与大千宇宙的轮转的一部分皇级，也称为保守派。
当然，也有在两者之间，观望的一部分中立派。”
苏渊眼中微动，灰界所掠夺的“资源”，除了常规资源以及星卡师本身的魂之力外，最关键的恐怕就是皇级所需的“鸿蒙紫气”了。
任何世界都有鸿蒙紫气，只是多或少的问题，它催动的世界的成长与进化……
这般想来，自己从湍皇那里得来的40缕鸿蒙紫气，恐怕就是从其它世界中掠夺来的。
霸姝继续道：“灰界皇级一共36位，其中变革派的皇级一开始不多，但这些年来一次次成功入侵其它世界，取得战果，掠得资源，让变革派的话语权越来越大，就连原本的中立派皇级也不断倒向变革派。
所以这次，在发现蓝海大世界后，变革派就几无阻碍地推动了全力入侵蓝海的计划，并且能够调动八神将与四大皇廷的所有兵团，这几乎包括了灰界皇下九成以上的势力！”
苏渊微微俯身，抬眼看向霸姝问道：“那么……那你是哪一派？”
霸姝呼吸一滞，随即恭声道：“小女子当然是‘青冥派’。”
“哪有什么青冥派。”苏渊轻笑一声，随即开口道，“不过，光凭你，想要做到‘掌控’灰界，无异于是比登天还难！”
霸姝听到苏渊此言，却是眸光一亮。
苏渊只是说此事极难，而没有拒绝……看来，自己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霸姝笑道：“光凭小女子自然无法做到，可若是有苏渊阁下的支持，霸姝有这个信心！”
苏渊道：“你我既非同类、也非同一阵营，看起来，你很相信我？”
“为什么不呢？”
霸姝迎面看向苏渊，毫不掩饰目光中炽热尊崇，巧笑道：“从我认识苏渊阁下起，斩除万难、逆转乾坤，一路行来尽是惊天动地、化不可能为可能之壮举。
所以小女子相信，只要有阁下的支持，那么一切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苏渊摇头轻笑，道：“这话好听，但太虚了。”
霸姝当然知道，光凭这些奉承的话说还服不了苏渊，于是道：“实际上，此前小女子与中立派的一位皇级颇有渊源。
如今灰界王级折损九成以上，正是人手紧缺的时候，我若回去定然能得到重用。而我与苏渊阁下您之间的关系，也不用担心。
此外，苏渊阁下已经获得了绝天剑的初步认可，而我作为空间之王，或许还能沾阁下的光，成为绝天剑的皇下代执者！”
霸姝今日这一番话，显然是准备了许久。
正如其开门见山所言，霸姝早已经发现了自己在青冥界的尴尬位置。
其余人，都与苏渊越走越近，而只有自己越来越边缘。
只是这种情况，在兽劫的大环境下是根本不可能改变的，所以霸姝很隐忍。
但现在，灰界败退，反而让霸姝找到了新的方向。
而这个方向，霸姝灰界妖兽的身份却反而成为了独一无二的特点！
实际上，苏渊本来并没想过这些，因为此事就目前来看极为困难。
毕竟霸姝一个小小的王级，在灰界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但绝天剑的出现，以及霸姝自告奋勇的野心，再加上灰界如今的局面，倒是让苏渊也起了几分心思。
蓝海界早就流传有三劫之言，如今兽劫已过，天劫也不知何时会至，又会是何种形式，但从菩提教所为就已经能看出端倪，恐怕与诸天各界离不开干系。
而从自己接触过的苍鼎、洞幽二界的冰山一角来看，此二界实力之雄厚定然在蓝海之上。
若是能在灰界潜伏一股力量，不但能够监控灰界的动作，日后在应对天劫时或许也能多出一枚可用之棋。
反正霸姝留在身边也是一手闲棋，倒不如放在最合适的地方，利用起来试一试。
说不定，还会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