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自然是无所不能,什么都可以满足。
失败了,花粉帝双手一摊,表示随便你执行。
慢慢化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软着陆还是硬着陆,随便你们吧。
对此,红毛始祖笑眯眯的走出高原,根本不给花粉帝发育到彻底席卷天下的程度,在她大而不能倒之前,直接逮着她去找家长了!
“不杀她,是我的仁慈……前辈,你要管好她啊!”
那一刻,红毛始祖似乎站在道德的高地、正义的山顶,以及胜利的奖台上,俯视了花粉帝,让她感觉两眼刺痛,无法直视。
“艹!”
花粉帝回想起来,绷不住了,怒骂了一声。
来访之人眼角跳动,很克制的不笑出声来。
毕竟,作为为数不多知晓内幕的存在,他了解的更多,甚至还知道一尊无上魔祖对花粉帝的点评。
“那朵小花花啊……我觉得,她的人生实在太有戏剧性了。”
“最该决绝牺牲的时候,她怂了,因此错失了一条超脱的捷径。”
“最该躺平摆烂的时候,她去奋斗了,因此让自己的对头超脱。”
“最该脚踏实地的时候,她又琢磨着怎么去走捷径,因此翻车。”
“她啊,每一次都能准确的错过正确的选择,放眼世间也是没谁了!”
“她虽然被小红毛给坑了,并且坑惨了……但是小红毛不也隐约间给她指出了一条明路吗?”
“自永寂中映照生机,花粉的光芒跨越了真幻与生死……救一个时代是救,救那无数旧世也是救啊!”
“况且,她最合适……毕竟,她是花粉路的道祖,还是那位三世铜棺主人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此外,从父债子偿的角度来说,了结旧世的因果,本来也是非她莫属。”
“若她决心背负起这份因果,自三世铜棺主人那里不止继承花粉路的权柄,更继承了对应的责任时……超脱的门槛,就真的阻止不了她了!”
“可惜,她身在局中,不能自悟。”
“他人也不适合去点破这个关键……毕竟,责任心这种东西,最好是自内而外的萌发。”
“如牺牲一般。”
“想走捷径也是有要求的。”
“在祭道的层次上去赴死,寂灭前,如果迟疑着,没有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没有敢于舍弃一切的勇气,以及气吞万古、心中始终长存的不可撼动的信念,缺失一种,任你祭出所有,也只是死路一条罢了。”
“责任心亦然。”
“这姑娘,不愧是被偏爱的观赏花,自始至终都有超脱的方法……但她总是没能走上去,精准错过,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天赋,让铜棺主都要无语凝噎。”
“她倒是好好想想呐——小红毛凭什么欺负她那么惨,还敢大摇大摆的在高原上待着,甚至敢跟铜棺主比邻而居?”
“只因为那不全是霸凌,也是给她指路啊!”
“只是她本人看不透罢了……”
“索性铜棺主也不强求她一朝顿悟,放任她去不断的撞墙、整活……在走上正途、彻底超脱之前,能多一些特殊的经历,也不算什么坏事。”
“可以想见,撞墙撞的多了,一次次头破血流,足以在内心中构筑最坚实的人性防线,不会因为凌驾在祭道之上,觉得无所不能了,就生出无趣之念来——否则,那曾经吃过的亏、吃过的苦,不就没有办法去找回场子了?”
回想着魔祖的锐评,来访者就不得不艰难的忍耐住爆笑的冲动,怕吐露真相后让花粉帝发出尖锐的爆鸣。
尽管如此,因为花粉帝的靠山坚挺,还不得不旁敲侧击,引导她一点点走上正途。
就这,花粉帝还目光狐疑,因为旧日的伤疤被揭开,觉得有刁民想害她!
“……理论上来说,我是该接手旧世。”她皱着眉头,“但,不会又有人想摘我的果子吧?”
“道友多虑了。”来者哑然,“道友应对自己有信心。”
“虽然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哪怕在花粉路上,道友也不能全胜,证明自己的首屈一指。”
“……”花粉帝听了想打人,攥紧了拳头,觉得这话忒刺耳了。
“但是迄今为止,谁想过惦记你的道祖地位了?没一个惦记的!”那人失笑道。
“那是因为他们只想捞好处,黑锅都让我来背!”花粉帝恨的牙痒痒的,脱口而出。
“不只是如此……”来人摇头,“还因为惦记无用……”
“祖种在你的手里,更是那位无上存在的意志,承载了一段太过沉重的因果。”
“那是祭道之上人物的大因果,没有谁想真正去触及这个雷区,不愿沾染这是是非非。”
“何况,这条路那么苦,那么累,动辄牺牲与责任,哪位惊世绝艳、自信可以超脱的人杰,想要没苦硬吃、平白遭罪?”
“这是给‘庸才’准备的路,他们没有太多的骚操作,将整个世间轻易玩弄于股掌间,只能走用真心换真心的路!”
“这条路最笨拙,最坎坷,但也最笔直……以诚待人,自有反馈。”
“在这人道开始席卷的时代,心怀救世之心,行践救世之道,以诚心动世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这样的一番话,说得花粉帝动容。
她低下头,眸光不断闪烁,像是在进行怎样艰难的思考。
终于,她重新抬头,轻叹了一声,“我承认你说的有些道理……”
“不过……”她的目光变得狐疑,“我怎么感觉,你话里话外,都在阴阳我,说我是庸才,才情低、水平差?”
“道友想多了……”那人连连摇头,“这只是一个比喻而已,庸才不庸……且,道友怎会与蠢笨扯上关系?明明是蕙质兰心,圣质如初啊!”
他很诚恳的样子,眼神无比的真诚。